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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1日,田納西飛往廣州的飛機上!
機艙里的人兒自顧的做著各種各樣的事:小孩的哭聲隱隱約約,長腿的空姐坐在安全椅上偷偷的打著瞌睡,戴著金絲眼鏡的西裝男子癡迷的看著報紙,過道一邊的老夫妻依偎在一起哼著不知名的戲曲。。。。
座椅背面的LED上顯示著飛機的飛行軌跡。
還有5個小時,就又回到中國了,有些激動,有些矛盾,有些黯然傷感!
打開遮光板,白色的光暈把座位照得一陣蒼白,我側了側身子,靠在窗戶邊安靜的望著機艙外。
窗外是連綿起伏的云層,一團一團,一簇一簇,彷如仙境。
在我的腳下,是一望無際的太平洋,盡管因云層的原因讓我什么也看不到,但還是好想知道太平洋的那一汪湛藍色的海水有沒有當初離開時藍!
云過眼遮,此情可待。
當初的離開,讓我失去了一個對他說‘我愛你’的機會,而今的回來,是否還說得出口呢?
合上遮光板,帶著略顯失落的心情搖頭苦笑!
也許是機艙的空氣有些濕冷,也許是我的心變得很冷,那感覺讓人受不了,于是按了服務燈,望著頭上的顯示屏發(fā)著呆!
‘小姐,請問需要什么服務’一名中國空姐用著流利的英語跟我交談
“請給我一張毛毯,謝謝’我慵懶得用中文回答她
‘好的,稍等片刻’她微笑的改成了中文。
許久后,空姐將一條暗紅色的毛毯送到我手上,披在身上的那一刻讓我穆然想起了跟他在廣州時的某個夜晚。
那晚廣州的天很冷很冷,他的心卻是好熱好熱,因為恒大隊贏了,他開心得像個孩子。
我陪他到現場看了一場對我無聊對他重要的足球賽,比賽后回家的路上,冷風刮得臉上一陣生疼,我從不指望他會憐香惜玉,但那晚他卻把他身上那條暗紅色的恒大圍巾解下來的系在我脖子上,然后說了句:‘蘇大小姐,俺覺得這條一周都沒清洗的圍巾配上你的玉頸才更fashion,what do you think?’
他的英語特定是體育老師教的,因為他老是喜歡把‘沃特(what)’說成‘瓦特(what)’我不知笑了多少次,但那次,我笑得有些勉強!
他系圍巾的手法一點都不溫柔,甚至可以說是胡亂為之,不知為何,我卻被感動了。我當時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屬于輕易就被感動的那一類女人。
那晚他鐘愛的球隊勝利了,他為我系了一次圍巾,我投桃報李,請他吃了一頓燒烤,如此而已!
記憶回到11000米高空的飛機上,毛毯讓身體開始變得暖和,我像只搖搖欲睡的小貓,倦縮著身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“尊敬的各位旅客,飛機很快就要開始降落了,請各位旅客系好安全帶,關閉手機等通訊設備。。。。。。’
機艙的廣播開始響起,廣州近在咫尺。
在這個讓人懷念的繁華都市中,他是否還在那個開滿木棉花的村子里等我呢?是否還在跟秦爺爺快樂的捉著泥鰍呢?是否秦丫頭還提著那只白色的水捅貪婪的等待著收獲呢?
我不知道!如同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開始,喜歡上鄉(xiāng)村跟木棉花,喜歡上泥鰍跟寫生,喜歡上秦丫頭跟她爺爺,喜歡上花椒、回鍋肉、人字拖、作業(yè)本。。。。
我喜歡上了很多東西,但對于他,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喜歡?
他是個很奇怪的男人,奇怪的男人讓人搞不懂,了解他更廢腦子,我是個比較懶的女人,所以對于這樣的男人,我是很不喜歡的。
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時候,我總是否定他的一切,如:人生觀,價值觀,物質觀,世界觀、為人處事觀。。。
我想我的存在,就是建立在他的否定之上,我是為了他否定而否定,也喜歡于以他為中心思想而延展出理論與思想上相駁的化學分子!看見他窮途末路、懊惱抓狂的那一刻,這讓我覺得很刺激,我不清楚為何我會如此之反應!
直到離開中國前,好友amy告訴我,那種行為方式叫著愛情,我也才清楚的知道,原來我是喜歡上他了。
喜歡不等于愛,愛也不是喜歡,這是他說的,于是我否定了我自己,我很傷心。
而今,我重回故地,為這個困擾我多年的愛情方程式費勁腦力,只想把它解開看看究竟是個什么樣子!
可惜,一切都遲了。
他的同事告訴我,他已經離職,人不在廣州。秦丫頭告訴我,我離開后,他未曾來過。他一直處在離線狀態(tài)的MSN告訴我,他已經是個過去式!
傷心嗎?傷心。
想哭嗎?想
現實跟幻想中的不融洽總是讓人難以接受,至少對我是如此。
我很想拉著秦丫頭去曾經那個熟悉的KTV發(fā)泄一翻,但最終放棄了,也許是身心疲憊,我像個孤獨的守望者,安靜的坐在秦丫頭家的門檻上,想了很多很多事,想著想著,眼淚也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流下來了。
那個下午,黃昏還是那么美麗,一條一條的光束打在房梁上通體晶瑩,幾只麻雀歡樂的在屋前的樹梢上嘰嘰喳喳,一張寥落的背影的坐在老屋的門檻上一動不動,夕陽斜照在她的身上,把黑色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。微風輕輕吹過,白色的柳絮漫天飛舞,落在她那飄零的發(fā)絲,越發(fā)的蒼老了。
她在等一個人,盡管已經再也無法等到!
-------------2013年3月------------
